Interview

大医治国:从村医到部长的人生之路

——专访泰国公共卫生部时任部长崇拉楠

小医医病，中医医人，大医医国。

泰国时任卫生部长崇拉楠，就是这样一个“大医”。

在从政之前，他原本真的是个医生。

他从乡村医生起家，最终拾阶而上成为医院院长。

他并不满足于治好十个病人，也不满足于执掌一家医院而治好一千个病人。

他需要更高的权力，更大的舞台，治愈这个国家的人民，从更根本的角度，去改写更多病患的命运。

泰爱泰党崛起的年代，他从医生变成一名政治家，主导推行了他信政府的核心政策——30铢治百病，成为了泰国医疗改革的头号推动者。

2023年，崇拉楠以为泰党党魁的身份参与选战，经历了泰国当代史上最复杂而激烈的政治剧变，最终成功带领为泰党成为泰国长期军政统治之后，第一个上台的民主政党。

此后，他急流勇退，辞去党魁，再一次不忘初心地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医疗领域——他成为了卫生部长。

当年的村医，终于成为了泰国医生的王者。

在那之后，他积极推动泰国进一步的医疗改革，优化“30铢治百病”，利用现代科技和移动互联网去打造一个先进的、信息化的、足不出户便可得到治疗的，属于未来的泰国医疗系统。

就让我们走近，这个“泰国第一医生”的内心世界，领略一个人间大医，不忘初心的传奇故事——

ManGu：小时候有当医生的想法吗？

崇拉楠：小时候没有当医生的想法。我们村子离学校很远，但老师觉得我有读书的天赋，就向我父亲请求让我继续念书。当时并没有太多对未来的想法计划，只想尽全力读好。高中毕业后，就想办法报考自己能力范围内能考上的大学。

恰巧当时有个“乡村医生专项计划”，目的是为了培养乡村医生，让县城里的孩子有机会来上学。公布这个项目后我就去参加选拔考试了，并通过了这个选拔。当时这个项目在楠府只录取一人。我是这个项目的第七批学生。我很幸运被选上了这个项目，成为了一名医生。

毕业后，我回到了楠府工作。一开始在拉蒙县的医院当了一年住院医生，当时和我的学长一起共事。他调职后，我就当了院长。在拉蒙县的医院这里工作了两年半，后面就转到了纳内县的医院当了五年院长。后面在Pua县崇德帕玉帕拉医院任职了五年。

ManGu：您作为医生时主要专攻哪个领域呢？

崇拉楠：我是普通外科医生，毕业后就去工作了。如果要想要继续深造成为专科医生的话，也要继续再读三年。我也有申请继续攻读，去当外科医生。我很喜欢当外科医生，但可惜没有被选上。所以就继续留在医院当院长。在这13年半内，我既是医生，也是医院的管理者。

ManGu：那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进入政治界的呢？

崇拉楠：首先必须承认，我很喜欢政治，喜欢关注时事，了解有关政党的信息。当还是大三医学生时，就申请加入政党了。成为政党成员后，在支持政党活动上也有贡献出自己的力量。1995年，在我从拉蒙县转到Pua县医院的这段时间，民主党邀请我去参与选举。民主党是一个比较古老的政党，在那个时代，算得上是很优秀的政党了。1996年，民主党又再次对我发出邀请。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准备情况，最终还是没有去参加选举。

说到拒绝参选的原因，那就不得不提到楠府医院的院长，Boonyong Wonggrakmit博士。我对他的尊重程度，如同对待自己的父亲一般，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向他咨询。被邀请后，我也有去向他征询意见。但是他给出了否定意见。

他说，参与竞选不难，但是各方利益千头万绪，很难去处理和平衡。他让我意识到，其实我还没做好加入政党的准备。加上那个时候还是比较“传统”的选举方式，政治都是官僚体系内部的交易和游戏，而我还是比较想看到比较纯粹公平的选举，真正能反应民众呼声的选举。

ManGu：那您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去参加选举的呢？

崇拉楠：在1997年那一年，颁布了新的宪法《1997年宪法》，我看到了机会。1998年和1999年的时候，泰爱泰党也有来找过我。在2001年的时候也有选举，民主党也有邀请我去参选。我觉得是时候该参与这方面的工作了，我认为政治工作是为人民谋福利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如果我能在政治方面发挥力量就能在最大程度上惠及各方百姓。

那时候，泰爱泰党在对泰国民众方面的政策非常明朗。所以在2000年末的时候，我决定去参加选举。那时候泰国的政府是民主党政府，泰爱泰党成立于1998年，第一次大选是在2001年。我记得很清楚，是2001年1月6日。2000年9月我向原政党递交辞呈后，就去申请加入新政党，11月开始进行工作。从原政党辞去职务去新政党参加大选，只有6个月的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大选，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相关政治基础。

ManGu：当时参与大选的情形是什么样的呢？

崇拉楠：泰爱泰党当时的政党制度非常完善，在推动竞选方面做得很到位。让我在短短的六个月时间内，能去到更多地区拉选票，从而赢得了大选，成为了议员。我从2001年开始参加了8次大选，当了6任议员。大选时南部被划分成三个区，我所在的是第二区，人口约为16万，那里的民众都很支持我。
ManGu：第一次担任议员时，主要负责哪些职责呢？

崇拉楠：第一次担任议员，那时候我还是个新手。没有政治基础，父母也不是从政的议员。那时候泰爱泰党议员议员很多，很多都是第一次参选的素人。

他信政府时期，我们开始在国会中推行“30泰铢治百病”政策，起草国家卫生安全法草案。2002年出台该法案后，我们就开始大力推行“30泰株治百病”政策。

“30泰铢治百病”刚开始推行的时候，也受到很多社会质疑，有人觉得这个获得医疗保障的门槛太低了。而泰国宪法规定每个人都有获得医疗保障的权利，所以我们也要根据宪法来执行。在制定“30泰铢治百病”政策前，泰国只有60%的人可以拥有医疗保障的权利，触达到的人很少。那时候在医疗方面只有低保卡或者公民福利卡，社保卡触及的人群也只有1100万泰国公民，还是有近半的泰国民众没有医疗保障。为了让一般民众也能享有医疗保障的权利，这个项目应运而生了。当这个法律出台后，有近4500万泰国民众都能获得医疗保障，触达人群从60%升至95%。

ManGu：为什么是30泰铢？不是50泰铢或者20泰铢？

崇拉楠：这个金额的制定，是当时有对普通人民医院的病人问诊次数和治病费用进行综合性评估。发现泰国民众看病的次数平均每年3次，每次服务费在30泰铢。从4500万人，到5000万人，政府对此的预算会随着泰国人口的增加而增加。民众健康保障计划的开展，也是根据总体人口基础来增加的。所有拥有泰国身份证的泰国公民，都可以享受这份权利。

ManGu：即使从政了，但在担任为泰党党魁期间，您仍然从事医疗行业相关工作吗？

崇拉楠：当了党魁后，在医疗事业方面的投入时间就变少了。第一次当议员时，他信政府派任我当公共卫生部部长秘书。那时候1997年的宪法规定，议员可以担任部长秘书部长顾问等政治专员的职位，但是不能担任部长。所以2004年和2005年我还是担任部长秘书。我来自大选区，如果要辞职的话，就需要重新选举，这样会浪费预算，也会对其他党派产生不确定性。

ManGu：政治领域和医疗领域，您觉得有什么样的区别，在进行工作时您需要对自己进行什么调整吗？

崇拉楠：政治工作，需要对政治、法律都有一个很好的了解认知。但是医学方面的医疗行业，则需要对其进行系统专门的学习。从知识运用的维度来说，差异还是比较明显的。医疗是从身体健康的角度出发，是个人的维度。但是政治工作的话，是从社会的维度，需要从社会的全局来看。这是权利运用的一种方式，也是对权利运用的审查。但是医疗方面的经历是我在政治工作的从事上的一大高光点。从事政治工作时，也需要运用到我在医疗专业上的知识，让我能更好地履行我的职责。政治领域和医疗领域对我而言，是互相支持和促进的相辅相成关系。

ManGu：您被称作“议会之星”。你的个性也很开朗，是很多人和国外媒体所喜欢的对象。您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您获得了这一称号？

崇拉楠：2009年的时候，驻扎总理府的记者就给了我这个绰号。从工作方法上，讨论问题上，我都是注重内容和数据，不使用过多修辞语句，也不总是批评。所以2009年就称我为“议会之星”，2021年又再次给了我这个荣誉。当时我是反对党领袖，在众议院工作是需要履行的职能很多，我会比别人有更多的机会展示，让媒体看到的渠道也更多，所以给了我这个绰号。

ManGu：这次大选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可以说是很传奇的一次大选，其中也发生了很多变数。您对此压力大吗？

崇拉楠：在政治上，它是政变后产生的政府。一旦涉及选举，就有了争斗和竞争，变数很大。我是为泰党党魁，在里面所承担的角色任务也很重。在很多方面，我们需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没有办法完全顺应民众的呼声。我们有我们必须这么做的原因，如果不这样做，政府就无法建立。

ManGu：当时担任为泰党的党魁，您的感受如何？

崇拉楠：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我刚开始担任的时候，受到很多限制，但也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同时，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我可以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的机会。幸运的是，为泰党人才济济，能够汇集各年龄层人的力量。我们有政治基础，有相应政策，让我们工作的开展更加便利。

但在政治斗争方面，每个时代都不一样。就像我2023年参加的大选，政治角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年轻一辈没有参与。反过来，意识形态政治对人们的选择有更大的影响。真的很有挑战性。

ManGu：所以这也是导致您为了集体牺牲自己卸任党魁的原因吗？

崇拉楠：这是我所展现出来的诚意，在别人看来，我付出了很多。我也承认，自己在前期投入了很多。但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管那时是谁当党魁，都会像我一样做的。

当时的情形下，向何处走并不完全取决于为泰党的党魁。一切都取决于加入联合政府的各个政党，取决于谁会选择我们作为执政核心。

那个时候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最终联合政府成立了，必须按照它所向人民承诺的宗旨来运作。只要言出必行，这个新政府对泰国来说也是一个历史的选择。

ManGu：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是吗？

崇拉楠：至于工作上的事情，各党派、各部门也在限制条件下努力加快工作节奏，因为我们的政府需要向民众汇报我们的工作。

更大的问题是预算，今年5月即将公布年度预算。在过去的6个月里，我们在推进各项政策，只使用了预算的2/3。100泰铢里，我们只能用66泰铢。因为没有法律的支持，新预算法还没有出台。需要等到新的预算法颁布，才能完全使用这100泰铢。

现在我们所能调动的钱，只是工资、工作运行所需要用到的预算，投资预算还没有用到。这个就是我们的限制条件，但各方都在努力寻找完美的平衡点。

ManGu：作为赛塔总理上任后任命的泰国卫生部部长，也是您所擅长并经验丰富的一个领域，您在这个领域上有什么比较骄傲的成就可以分享吗？

崇拉楠：我所做的工作，像医生、医院院长、管理这方面的工作，有13、14年的工作经验。到进入卫生部后，主要以公共卫生方面为主。从秘书助理，变成了部长秘书，又变成了部长助理，也有5、6年的经验。我觉得我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擅长且有经验，也有能力，所以这类的工作对我来说不是很难。

我们在赛塔总理公布的方针政策的指导下，来推动我们的工作。不久，我就公布了“100天快赢政策”（Quick Win）。然后很多事情都做成功了。比如给11岁到20岁的女性接种宫颈癌疫苗的政策，在一个月就完成了100万剂的注射。我们将每个府的情况具体分析，然后安排注射剂量，然后各府同时执行。初步目标只是100万，现在应该注射了有160万剂了，远超当初设立的目标额度。我们能超预期地完成，是因为我们有足够多的宫颈癌疫苗供11岁到20岁的女性接种。

一张身份证即可享受“30泰铢治百病”政策，从2024年1月7日开始，我们已经在4个府进行试点了。在3月，我们将试点府拓展8个府，并在5月拓展15个府。现在已经有12个府进行试点服务了。

在过去，只能去注册的医院才能使用。但是现在可以注册了，可以进行转诊去别的医院。需要完成这些，我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升级数据系统。可以使用身份证，也可以使用电子信息去医院登记。手写的健康资料，我们会电子化录入系统，打开就可以展示自己的数据。卫生部的数字健康平台也会有记录，可以处理各类不同的服务，在手机上就可以打开。注册后就会有健康ID，不管是提供服务的医生还是前来问诊的病人，都可以显示身份信息。

这个电子身份证，可以在各个跟系统连接数据系统的医院使用。试点府与府之间可以互相通用，它们之间的数据是联网的。我们计划在2024年就将这个系统在全国各个府进行推广。

ManGu：是什么原因让你们的政策见效这么快？

崇拉楠：一是因为我们有明确的政策。二是关于医院数字化的基础设施建设。它们的系统在使用的过程中就在不断开发升级，我们只是将这些系统连接在一起。能够成功是因为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们对900多家医院进行分析评估，哪些医院符合“智慧医院”的标准。按照等级划分为钻石、黄金和白银，医院评分出来是超过700分的白银等级，就可以进入系统。钻石等级是最优质的，这类医院依靠数字系统，能基本实现无纸化。

ManGu：那些评分高的医院会有什么特别优待吗？

崇拉楠：能够提前被选入系统。进入我们的系统之后，操作更加便捷，管理医院起来更加省时省力。能够便利民众去使用服务，减少医院堵塞的情况发生。不需要排队，可以提前预约。

以往民众来医院治疗完后，需要在医院等一天才能拿到药。现在我们会将病人信息上传至医院系统，治疗结束后，可以去家附近有接入系统的医院、私人诊所或药房拿药。如果家附近没有取药点，我们也有邮寄系统提供服务。此外，我们还有乡村卫生志愿者（Health Rider），骑摩托车将药送到家。这个项目有私营部门加入，国家健康保障办公室 (NHSO)会给到它们相应报酬，乡村卫生志愿者也会得到酬金。

另外，我们还有“远程医疗”系统远程操作。像糖尿病等需要抽血的慢性病，不用去医院也可以抽血。病人可以在平台系统上预约，去家附近的公共实验室抽血。在实验室抽完血后，他们会将检查数据上传至系统。登陆系统后医生可查看血液数据，和病人进行视频问诊，开治疗处方。这种新型医疗模式，打破原有的限制，扩大给病人提供服务的范围。

ManGu：那“天空医生（Sky Doctor）”是什么呢？哪种情况下可以使用“天空医生”呢？

崇拉楠：“天空医生”它增加了急诊患者获得服务的可能性。对于在汽车也无法到达的偏远地方的病患，我们会使用直升飞机将这些需要接受治疗的病患运送出去。

根据紧急情况分为5个等级，达到条件就可以出动“天空医生”。比如会导致死亡的情形，或者脑部破裂、出血等紧急情况。现在卫生部在12个偏远地区，需要用上“天空医生”的区进行投放使用。

ManGu：带着医生去找病人，也是新的政策吗？

崇拉楠：其实这不是政策，只是为国王72岁庆生所进行的活动。这也是赛塔总理对卫生部提出需要给民众的新年礼物。

我们有自己的医疗团队，偏远地区需要接受特定疾病的护理和治疗的病患也在等待着。比如在眼部、牙齿上有问题，或者有关节炎、胆结石、癌症的病患。我们要让医生找病人，不让病人求医生。

ManGu：卫生部似乎不频繁在媒体上露面，吸引大众关注。但近期的“30泰铢治百病升级版”让卫生部再次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崇拉楠：“30泰铢治百病升级版”项目启动于1月14日，来接受服务的病患超过10万人。需要去假肢诊所制作义肢的，需要做白内障手术的，进行癌症筛查的病患，2024年一整年都可以使用。我们计划将试点区域增至90个地区。

卫生部除了依法履行角色职责，我们还关爱民众的健康，在各层面上提升民众的健康水平和生活质量，为社会营造一个健康环境。这个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建立健康促进、疾病预防、康复、消费者保护等医疗方面的服务体系。

ManGu：泰国作为宜居国家，受到很多外国人的喜爱，许多外国人常年都会来这里放松身心。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崇拉楠：受欢迎是因为我们有宣布支持旅游业的政策，推进建设健康安全旅游城市，我们称这叫做“健康旅游”。 我们建立旅游城市体系，让来到这里的市民安心、舒心、满意。一些可以通过疫苗预防的传染性疾病，我们会提供疫苗注射。

像我的家乡楠府，被公布为“模范健康城市”，是一个符合标准的健康城市，并且有完善的医疗服务体系。人民吃得好，住得好，心态好。
ManGu：您平时在管理下属，管理团队上的工作风格是怎么样的呢？

崇拉楠：这个可能需要和我一起共事的人来对我作评价了。（笑）我的管理工作是基于目标和工作结果的。想要实现工作中的目标，每部分所参与进来的人都很重要，每个部门员工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想要让他们完成工作任务，我们要分析他的潜力，评估他的能力。工作时，我很尊敬我的下属。

平时我也会跟我的下属一起去踢足球，这些也是团队工作的所需要的。让大家互相接触，可以增强团队凝聚力，加强团队合作，给团队成员创造一个表达的机会。

ManGu：在您所执行的工作中，有什么是和中国有关的吗？

崇拉楠：中国很多公司对来泰投资医疗行业感兴趣，像药物、疫苗和高级医疗领域，泰国大力发展生育辅助医疗，如果中国的民众对此感兴趣，也可以一起合作。

泰中两国还有共同关注的点，就是东方医学，湄公河流域的国家，像中国、泰国、老挝、缅甸都有历史悠久的传统医学，有可以互相学习的地方。我们如何才能将源远流长的中医应用到我们自己的领域？因为未来我们将会涉及到的草药萃取，其中所需要用到的科学原理就很重要了。

ManGu：请问您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崇拉楠：我的爱好就是工作。也喜欢踢足球，但来这里工作之后，出去玩的机会就少了。去外府出差也是以工作为主，周六日也不休息。我们有勤劳的总理，他也是一直奔波忙碌不休息。所以我也要像他一样努力。

ManGu：最后，您有什么想要对@ManGu杂志的中国读者说的话吗？

崇拉楠：各位尊敬的中国读者，泰中一家亲，泰国也很欢迎中国的兄弟姐妹，尤其是想在健康方面有所提升的中国民众，我们很乐意在我们所能做到的范围内提供帮助。也希望中国民众能给泰国这样一个机会，我们一起互相帮助，互相合作。

在本期刊物出版前夕，因内阁调整，崇拉楠从卫生部长一职卸任。但是相信他还会继续在政坛和各领域发光发热，在未来的日子里，相信崇拉楠先生将继续以饱满的热情和坚定的信念，为泰国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不懈奋斗。